蔡立人

作者

扫墓


上星期回家乡扫墓。

墓园傍着胶园。墓地一冢紧挨着一冢,一排排井然的躺在斜坡上,年复一年,默默的等待着扫墓人的到来。

拾到一颗橡胶籽,福建话叫‘树奶籽’。那是孩童时代的玩意儿。玩法是,你把你的橡胶籽放在对手的橡胶籽上面,然后用另一只手掌出力的击上面那颗,目的是把对手的击碎,而你的如果还完好无损的话,你就赢了这回合。

不同的橡胶树品种,其橡胶籽的硬度,大小和形状也不同。有的圆,有的长型,有的呈三角形。有一个品种我们管它叫‘卡波’(kapur),它的背部的外壳有一条条青筋由籽头到尾端的暴起,特别的坚硬。如果找到一颗卡波,就可以把那些外形较长,和有的呈三角形的虾兵蟹将杀得头破血流。你如果运气再好的话得到一颗体型比卡波小而圆的‘红猴’,你就可以所向披靡,称霸江湖。红猴的外形有如这颗,小而圆,当然这颗决不是红猴。

一般上橡胶籽的尾端的壳比较薄。而卡波的死穴也在尾端。江湖上的规矩是,虾兵对虾兵,卡波对卡波,籽背对籽背,不可以头击尾,或以背击腹。不过,由于红猴体型较小,样貌平凡,往往可以拿来玩臭,趁对方出奇不意时,派它上阵,来个奇兵突击,然后一招神龙摆尾,石破天惊,杀得对方片甲不留。红猴是可遇不可求的。我曾有幸拥有过一颗红猴,连比它大的卡波也俯首称臣。

由于卡波和红猴得来不易,主人得不时像照顾名车一样的照顾它们。方法是用战死沙场的卡波或红猴里面的有油质的果肉,慢慢的拭搽其外壳,直到油光焕发。而红猴的外壳经过不断的香精油按摩后,就会散发出暗红色泽,故因此得名。
·····
日头渐渐攀高。
是时候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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